【狛日】猎物（下）
※复健。OOC，笔锋拙劣。
※半架空世界，讲的是一对死对头精英假装同居情侣缉拿犯人的狗血故事。注意避雷~
※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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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日向觉察到“那个人”了。
说不上绝对位置，但就是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偶尔也能捕捉到他躲藏时匆忙的身影，可下一秒就因为依然一无所得而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也把这种想法和自己的搭档说过，结果只得到对方“啊哈…你才发现吗？”的回复。
日向创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们毫无疑问地被对方锁定了。但这并不是个坏事，至少这段时间城里不会有其他的牺牲者了。
而且既然他已经露面，那么只要继续吸引他的注意力，逮捕归案只是时间问题。只是犯人过于神出鬼没，他们又处在明面，若是被对方抢了出手的先机，结局只会是得不偿失。
狛枝对此倒是表现得很乐观：“他不会那么快出手的。”
日向回问：“为什么这么肯定？”
“啊——日向君果然没发现吗？”狛枝笑眯眯地说，“他犯罪的时机其实是有规律的哦。他喜欢在两个人的感情最深的时候动手。”
“不…这种动机根本无从定夺嘛！”
“嘛，毕竟感情越深的话，真正失去的时候就会越痛苦吧。”狛枝耸肩，转眼便笑着过来捉他的手：“所以我们快来培养一下感情吧？日向君？”
日向：……
这搭档真是得寸进尺地不能要了。
日向被半强迫地塞进副驾驶时如是想道。
狛枝以“培养感情”的理由带他在城里四处乱转，从城中的眺望塔逛到郊外的历史博物馆。两人在公园里的石头椅上草草对付完了带来的饭团，而再出发的时候日向却说什么都不让他再开车了。
“我不开车时比开车时更危险哦。”狛枝妄图做最后的挣扎，“你就不怕我骚扰你吗？”
日向回了他一个“谁管你”的眼神，问他：“接下来去哪？”
“去海边吧。”狛枝边拉安全带边说，“约会圣地哦，日向君也表现得开心一点嘛。”
日向呛他，说公费旅游谁不乐意啊。说着便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离弦之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被吓了一跳的狛枝一边窝在副驾驶座里嘟囔着这和他开的也没什么两样啊，一边不放心地帮他这个半吊子司机留意着路况。
——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因为他的一句“约会”而越来越红的耳尖和脸颊。
海边有点远，等两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当空的太阳已经斜下去了一半。
日向拖着僵硬的腿跨下车，正倚着车门揉肩膀的时候，一串贡丸蓦然贴心地递到了眼前。
“饿了吧？”狛枝说着把手里剩下的半杯也递了过来，“唔，虽然我是很想喂日向君吃的，但这个木签太过锋利了……”
日向不等他说完，便就着他递过来的姿势便咬下了一个。
“再不快走太阳就要下山了。”
他含糊不清地说着，仿佛对狛枝的后半句话置若罔闻。
两人花了点时间从停车场走到沙滩上。工作日的景点游客很少，沙滩上没有碍事的蘑菇帐篷，开阔的视野让日向揪了一整天的心都平静了下来。
海风卷着潮湿的感觉爬上脚踝。狛枝说自己要去趟水，却在日向表现出一起的念头时断然拒绝。
“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狛枝说，“这种地方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日向将信将疑道：“不用这么谨慎吧？”
“嗯——怎么说呢，以前卧底的时候有两个犯罪者都死在这里呢。”狛枝笑道，“所以这次换我死掉的话，好像也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呢？”
日向心下一怔，觉得他的话生分到别扭，却又坳不过面子死皮赖脸地跟去。他一直都猜不透那个人的怪心思，眼下也只能干看着他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海边走，什么都做不了。
“呐，日向君。”他突兀地问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你和我搭档吗？”
日向满脑子都是他摇摇晃晃的身影，听他问便含糊其辞地说：“不知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是我向上面拼命要求的哦。”狛枝说，“‘除了日向君以外的人都不行’，说了这种任性的话呢……”
他闻言一愣。犹豫了半天，问道：“……为什么？”
答案明明呼之欲出，男人却意外地安静了。他走到海水恰好能漫过脚背的地方停了下来，也没去答话，只是自顾自地接着说道——
“我做卧底的理由日向君知道吗？是‘幸运’。”狛枝自嘲地笑笑，“这样垃圾的才能，被一直压榨的话，总有一天会被那‘巨大的不幸’反噬回来的吧。”
“…虽然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但如果就这么死去的话，说实话也有点不甘心呢。当然我也没有‘给大家带来希望’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啦，作为垫脚石来说实在是太过猖狂了呢。”
“所以至少，我想给你带来希望，日向君。”
如果牺牲已是必然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我喜欢你。”
他深吸一口气，了无牵挂地转过身去。
而迎接他的不是冰冷的枪口，是另一具他无比熟悉的修长身体。
和来自他的，一个错了时宜的吻。
5
日向创没谈过恋爱。准确地说，连是否产生了恋爱的感觉都无从去判断。
上学的时候，拥有良好外形和笨蛋式温柔性格的他被很多女生喜欢着。他会收到情书和手工巧克力，也会被叫去教学楼后告白，然后他再笨拙地婉辞拒绝，从而完成一个一成不变的循环。
“稍微找个女生交往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帮他编拒绝稿的朋友劝他，“就当玩玩呗。”
可是喜欢应该是有理由的啊。他惶恐不安地抓着这个念头，一直抓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刹那。
手术之后的日向觉得恋爱是个麻烦的事情。
他进入了希望机关总部，每天与枪械和手铐打交道。他过分发达的大脑让他能够看透别人的心思。这让他在工作上无往不利的同时，也把紧张和害羞这些复杂的青春期情绪统统锁在了心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他看破红尘一般地认为自己不会有打开它的机会了。
直到那个叫狛枝凪斗的男人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
那个人简直是个疯子。
头发湿塌塌的，嘴角还染着血红色，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凑近他的嘴唇。
……而他在那一刻感受到的，却是他还在少年时懵懂的不知所措。
他从不敢把自己和狛枝的关系摆上台面来思考，一直一厢情愿地认为两人只是配合演戏的拍档而已。
甜言蜜语可能掺了点做戏的味道，可紧张到脸红是真的，他荷尔蒙分泌到心跳加速也是真的。面对那个人的每一秒，他心里面都像是倒了调料瓶一样五味杂陈，这种说不清的感觉也是真的。
他终究骗不过自己。于是就和他以前无数次做出的选择一样，他逃开了。
他以为等到一个合适的时间——也许是动荡期平息之后，自己再来做这个决定也不迟。
可他的搭档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狛枝站在海际开始自白的时候，日向终于明白他刻意和自己拉开距离的原因。
然后下一秒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识海里：他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了。
于是过往的一切如走马灯一样清晰可见。他像是真正站在葬礼现场一样，在一片哀恸里不自觉地回想着棺材里的那个人一生的功过喜哀。
包括一直以来他无法琢磨的举止，他话语里不自觉的戏谑语气，他颦笑间无意露出的落寞神情……
当留下的蛛丝马迹终于悉数拼凑的时候，他忽然释怀了。
原来自己用理性思维无法理解的狛枝凪斗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过于喜欢”罢了。
因为喜欢你，所以想要更接近你。
所以最后选择保护你。
合理之极。
他试着去想象那个人逝去后的世界。
——全身都疼的要命。思念像是要把全身的血液都抽干殆尽一般侵蚀着他。心脏还在跳动着，可他却觉得胸口少了什么一样窒闷。
而再多的眼泪也换不回他的一句你还好吗。
这样的感情，又何尝不是“喜欢”呢。
6
得知狛枝终于在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向来老实憨厚的日向创和上司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然后驾着公车就直线往医院跑去。
那天在彻底沦陷在心上人的温柔乡之前，尚存一丝理智的狛枝还是抱着他转了半圈，用自己的身体扛下了那颗本应该致命的子弹。
失去意识前他幸福地躺在日向的怀里，毫无骨气地想道：就算现在死掉也值了。
可也许是革命上还需要他这枚王牌卧底的力量的缘故，他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日向一路超速行驶的时候酝酿了一肚子的不满和数落，结果在真正见到病榻上那个人的时候，他生起来的无名火却都又无来由地消失了。
“……啊，你来啦？”狛枝朝他挤出个笑脸，“亲爱的。”
日向：……
所以果然还是先揍一顿吧。
犯人在那之后毫无悬念地被日向击毙。存在本部里的资料显示他也曾是一名才能拥有者，堕入绝望后可能受到了江之岛的驱使，开始了毫无道理的戮杀之路。
狛枝若有所思道，“什么样的才能呢？超高校级的射击手？”
日向无语：“……谢谢你没说超高校级的犯罪天才。”
“啊啊——不过堕入绝望什么的，还真是无法原谅呢。”狛枝嗤之以鼻，“呐，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绝望了的话，还要拜托日向君第一个杀了我哦。”
“放心，你变成绝望对哪边都会很麻烦，所以不会有人对你动这种想法的。”
“啊…好过分啊。”狛枝叫道，“那个巧克力明明是我的……”
“甜食禁止。”日向无视他的抗议，把巧克力丢进嘴里，“从现在起我监督你吃饭，正好一并把你挑食的毛病扳过来吧。”
狛枝垂着脑袋向后倚去，轻轻恩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拉过日向的手，用手指不知觉地摩挲着他的指节。他的手很温暖，蕴着坚毅与希望，好像只要握着就能够拥有和世界作对的勇气一般。
像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他忽然开口道：“上一个给我巧克力的人是江之岛盾子。”
“她给了我三块，让我选一块吃。”狛枝笑了笑，“我知道三块都是有毒的，就凭着直觉吃了一块，结果好像中了致幻剂一样的毒。”
“如果没有及时醒过来的话，恐怕后半生都会像植物人一样不得动弹了吧。”
“所以我想，那个时候可以遇到日向君，真是太幸运了。”
他凑过去亲吻还在呆愣着的那人的嘴角，毫不意外地舐到了黑巧克力的焦糊味道。
“我喜欢你。”
——而与之相对的那份不幸，就让我用余下的时间来慢慢偿还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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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写得真是太奇怪了对不起……
然后剩下的版面全部献给背锅女王江之岛桑
